照,他是北京当地人,车厂得用他的名字登记,临行前陈子锟拿了一张名片给他:“拿着这个,兴许好使。”
薛平顺一看,是外城警察署的署长许国栋的片子,顿时笑道:“那绝对好使。”
四辆车全放了出去,陈子锟拉着洋车直奔石驸马大街去了,在林宅门口把车一支,开始等人。
此时林宅正在接待客人,一个头发刚硬,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厅里,和林之民夫妇谈笑风生。
“周先生,谢谢您给我们家介绍的车夫,那小伙子人不错,挺精神的,不过我们家现在用汽车了,所以……”林太太很客气的用上海腔的国语说道。
中年人把象牙烟嘴从嘴里拔出来,吐出一口烟道:“没关系的,我也是举手之劳,托一个认识的老巡警介绍的车夫。”
“那就好,树人兄,内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剥削阶级的存在,她觉得坐人力车就是剥削,而坐汽车就不是剥削。”林先生打趣道。
中年人道:“汽车夫驾驶汽车,也是一种劳动啊,只能说,坐汽车是换了一种性质的剥削。”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又扯了一些家常,中年人起身告辞:“给你们拜年了,我还有事。”
太太道:“正好我要去东安市场,送您一程吧。”
中年人道:“南辕北辙,不顺路啊,我叫一辆洋车就行。”
出了林宅,和林氏夫妇告辞,中年人瞅见胡同口蹲着的陈子锟,一招手道:“胶皮!”
陈子锟直起身子,打量着这个中年人,身量不高,神采奕奕,大褂的前襟上别着一杆自来水笔,看着就像个文化人,本来不想拉他的,但是不知怎么地,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去哪儿啊您?”
“西直门,多少钱?”中年人迈步上了车。
“两个大子儿。”陈子锟拉起车便走。
年关临近,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