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喝了两杯酒,便是老泪纵横,他这一辈子实在坎坷,混了二十多年,从小校尉熬到了老校尉,莫说百户、千户,连寻常的校尉都瞧不起他,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谁知道能有今曰,在他看来,只这百户一职就足以光宗耀祖。老霍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类型,这一哭,免不得被柳乘风取笑几句。
临走时,老霍狠狠地跪在柳乘风的脚下,道:“大人,卑下往后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打理好烟花胡同百户所,不给大人丢脸。”
柳乘风连忙将他扶起,正色道:“是为皇上打理这百户所。”
他虽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知道,老霍这是向自己输诚,是告诉柳乘风,虽然柳乘风升任去了北通州,这百户所却还是以柳乘风马首是瞻。柳乘风心里很满意,或者说,他本身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王司吏深深地看了柳乘风一眼,问柳乘风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去北通州赴任?”
柳乘风沉吟片刻,道:“时间仓促,只怕在京城里待不了几天,初六初七就要启程。”
王司吏深深一揖,道:“大人保重。”
柳乘风拍拍王司吏的肩,道:“王司吏也要保重,其实以王司吏的功劳,便是升任百户甚至调入经历司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百户所这边得有人看着,你和老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因此我起了私心,才向皇上要求暂时不必升迁……”
柳乘风的话还没说完,王司吏已经感激地道:“大人栽培,学生宁愿在百户所里为大人鞍前马后,学生明白大人的意思,没有怨言。更何况学生得了钦赐飞鱼服,已是宫中天大的恩德,岂敢再求什么升官封爵?”
柳乘风却是摇头,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人总是要有些志向才好,将来若是有机会,王司吏迟早是要飞黄腾达的。”
这一句话算是给了王司吏一颗定心丸,王司吏感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