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誓要与他生死与共的同僚、故旧们却一个个不吭声了,已经传出消息,非要保他的大佬们似乎也都在装聋作哑,汪峰的体内有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他猛地意识到,这一次对方再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收拾他,而是做足了功课,分明是要将他置之死地,绝望之下,汪峰几乎要崩溃了。
他大呼道:“徐谦,你身为读书人,当着御前竟敢胡言乱语,你……你……你这个贱役之后,你……”
徐谦怒了。
若是半年前,有人骂他贱役之后,或许他只会悄悄把这笔帐记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如今,他有了个锦衣卫的爹,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天天和一群锦衣卫厮混一起,哪里有这么好的脾气?
徐谦狠狠地道:“你再骂一句!”
汪峰已有些撕声揭底了,喝道:“你这狗才,就凭你就想掰倒老夫?哈哈……哈哈……”他居然笑出了眼泪,道:“老夫数十年寒窗苦读,这么多年胆战心惊的经营才有今曰,你这贱役之后……”
他骂到这里,突然不吱声了,因为他发现,徐谦居然飞快地冲向班中的一个大臣。
这个大臣,汪峰依稀记得是吏部的给事中,汪峰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心里说,老子骂你,你找人家做什么?
结果那御使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走,可惜徐谦毕竟年轻力壮,已是飞快到了他的跟前,伸出手来,朝他的手抓过去,御使正要大喊,却不知该喊非礼还是其他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似乎有自作多情之嫌,徐谦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木笏,这木笏乃是上朝时携带的工具,上头记录的是避免忘记的一些事项,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备忘录。
木笏乃是实木制成,分量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徐谦手握木笏,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折身冲到汪峰面前,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啪的一声,木笏砸在汪峰的额头,汪峰哀嚎,随即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