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靠拢过来的划桨船牵引向泊位。“长须鲸”号已经有十多年船龄了,由于刚刚经过一次保养,船况还很不错,随着水手的号子声,“长须鲸”号距离泊位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可成已经可以依稀看到岸边迎接自己的人群,他转过身,对身后的船长道:“准备一下,送我上岸吧!”
“是,大都督!”
当周可成的双足踏上栈桥,站在迎接者中最前面的吴伯仁赶忙上前两步,敛衽下拜道:“伯仁指挥无方,致使镰成公子受伤,罪该万死,还请大都督处置!”
“伯仁你这是干什么!”周可成赶忙伸手去扶:“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战场上刀枪无眼,既然当初我允了镰成他上前线,就已经知道有这个危险,怎么能让你担这个责任?总不能说镰成是我的儿子就子弹就要绕着走吧!快起来!”
吴伯仁却不起身,垂首道:“虽然这么说,可毕竟伯仁身居此位,您将亲生儿子交在我手里,实在是无颜见您和由衣夫人!”
站在吴伯仁身后的莫娜听到这里,哪里还站得住,赶忙也跪了下来:“还请夫君治罪!”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不起来,难道要我叫人把你们两个拖起来吗?”周可成叹道:“儿子受伤了我也心疼,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他吧?都起来吧!”
吴伯仁与莫娜对视了一眼,都站起身来,垂手而立。周可成叹了口气:“先去大营吧,把情况向我介绍一下,然后再去看镰成!”
莫娜的大营在距离码头大约两里左右的一处高地上,周可成走进帐篷,在长桌旁的扶手椅上坐下,示意吴伯仁开始:“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很乱!”吴伯仁低声道:“按照我们的人传出的消息,张端发动政变后,户部右侍郎申时行逃出了京城,来到徐阶的营地。徐阶给他了一支军队赶回北京,半路上申时行杀了张端派来夺取徐阶兵权的传旨者,并利用俘虏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