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舷尽数摆着几十门长炮,但船上蛇炮、隼炮加起来也有七八门,用来杀伤人员和摧毁缆帆的弗朗基炮、回旋炮也有十多门。快两百水手也都受过武装训练,火绳枪更是齐全,还有七八副盔甲,就算真的打接舷战,罗德里格斯也不害怕。
“降帆!”
“什么?”大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降帆!”罗德里格斯低声道:“海峡里风太小,而且风向多变,即使升满帆也无法摆脱,反而会成为火攻的靶子!”
随着一面面船帆被放下,水手们将大缆绳与备用缆绳放在甲板上,以便在必要时加固桅杆,在甲板撒下沙子,并在甲板上拉上防护网,以避免箭矢和投枪。每个水手都得到了自己的武器,一顶头盔。人们叠起吊床,点着火绳,放下斧头和铁钩,整理好弹药,将火药库打开。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这一切的时候无人说话,仿佛在临终病人的卧室里,阴森而又肃穆。
接着,波尔图号停住了,它一共有六个船锚,都被放了下去,这固然让他无法移动,但也让船只更加平稳,这会让炮击更加准确。而突袭者也散开阵型,成为一个半圆形,波尔图号便是这个半圆的心。他们停止喧嚣和吹号角,就好像一群围住野猪的猎犬,猎犬停止吠叫,露出尖利的牙。
打响战斗的第一发炮弹是波尔图号船艉的一门十二磅蛇炮射出的,站在船艉楼上的罗德里格斯可以清晰地看到炮弹落在两条帆桨船之间的海面上,溅起了一条水柱。遭到炮击的亚齐人发出尖利的哨音和海螺声,奋力划桨,企图尽快进入接舷战。炮手们清洗刚刚发射完的炮膛,然后重新装填,插入引火绳,然后沿着滑轨推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瞄准,点火击发,一团白色的浓烟顿时遮掩了罗德里格斯的视线。
大约两分钟后,第一条桨帆船被击中了,就好像一个失去了鼻子的人,那个倒霉蛋已经面目全非,桅杆倒伏,船首破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