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有所不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周可成转过身来,看到那个名叫全清的怪道士走了进来,向周可成唱了个无量天尊,拱手行礼道:“我等礼敬神佛,第一要紧的乃是心诚,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如今东南有倭寇生乱,民不聊生,养生之物尚且不足,哪来的香火礼敬神佛?只需清水净手,以竹签为香,神佛想必也会体谅我等信众的!”
“道长所言甚是!”周可成听了这番话,心中暗自点头,他在陶罐中洗了洗手,又取了三根竹签,对那土地公像拜了三拜,将竹签插入神像前的香炉之中,指着那陶罐道:“想必这里便是香火钱吧?”
“差不多吧!”全清笑道:“说是香火钱,其实是用来养活我们几个的,毕竟土地公无需吃饭,我等却是要吃饭的。我前些日子经过这里,发现有不少人来山上拜祭这土地公,便想在这里搭一间土地公庙。虽然花了土地公的钱,但咱们替他修了庙宇,也不算是白花了他的香火钱。”
“道长说笑了!”周可成听到这里不由的笑了起来:“菩萨神像都是些泥雕木塑,信众献上的香火钱不都是落到庙宇里的和尚道士口袋里,你用这几文钱天经地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与那些庙里和尚道士却是不同的!”全清笑道:“他们都有朝廷发的度牒凭证,而我只是个无牵无挂的野道士,凭自家手艺力气吃饭,可未曾拿过一个铜板的昧心钱,您拿我和他们比,却是污了在下的清白!”
周可成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暗自吃惊,从头到脚打量了下那道士,只见对方虽然粗手大脚,手脚上厚厚一层老茧,但双目有神,背脊挺直,与平日里看到的那种被生活的重担已经压榨的麻木的当时农民大不一样,心知自己遇到了异人,便笑道:“道长说的是,在下方才出言不慎,还请见谅。”说罢他向那道士拱了拱手,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银币来,丢进陶罐里,笑道:“些许意思,建庙之用,还请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