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纷纷摇头,他们都是老江湖了,很清楚海上的斗争谁赢谁输其实就两条:谁钱多,谁能获得岸上官府豪强的支持,毕竟海上行船靠的是风向,胜负的偶然性太大,即便胜了也很难乘胜追击,斩草除根,归根结底还是要岸上定胜负。他们都知道堺乃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贸易中心,濑户内海沿岸更是心腹所在,那位老爷能够在堺站稳脚跟,又得到幕府将军开出的官帽子,在第二条上肯定是占先了;至于谁钱多虽然一时还不能确定,但是人家在堺的出货价格都比汪直卖给松浦藩的价钱便宜,就算暂时没汪直钱多,时间一长也肯定能赢的。这两样都输,汪直能翻盘的机会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徐兄弟,若是按你这么说,那汪直的胜算当真不大!”那黑脸汉子问道:“问题是假如我们对汪直动手,会不会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是呀,若是按你说的,还是与汪直联手的好!”
徐海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拉出兰芳社做虎皮,却把这几位给吓住了。他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想,那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明年开春我打算邀请列位往王江泾走一趟,既然列位这般态度,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徐海这番话说出来,本来打的是以退为进的主意,逼着这几人和自己合伙来对付汪直,却不想这几个都是老江湖了,油滑得很,嘻嘻哈哈的把话头给撇过去了,喝了几杯茶后便纷纷起身告辞了。外人在的时候徐海还能强忍住胸中的怒气,这几人一走,他就再也按奈不住胸中的怒气,狠狠一拳打在门框上,震得砰砰响。
“相公息怒!”王翠翘赶忙身上抓住徐海的胳膊:“你这又是何苦,千万莫要气坏了身体!”
“这几个鼠辈!”徐海余怒未消,低声骂了一句:“稍微有点风险便躲到一边,当真是枉生为男儿!”
王翠翘将徐海拖到椅子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