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一片欢腾,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出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自己这边深深的倾斜过来,敌人舟师的左翼已经是一片混乱,而中军和右翼也队形松动,不少船已经开始升起船帆——这明显是准备逃跑的征兆,而范子仪的陆军还不及己方的四分之一,战象和骑兵的差距更大,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了。
烟雾与火光映照在范子仪苍老的脸上,仿佛一尊花岗岩的石像。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是一场噩梦,本来以为是自寻死路的那几条快船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食人魔王。被冲破了阵型之后,那几条炮火猛烈的敌船依旧不断从背后炮击自己的中军和右翼。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原来密集的队形使得船只转向变得非常困难,任何企图掉头的船都会讲周围的其他船堵在了一起,它们的船桨交错,船身被绳索纠缠,散落在水面上的索具成为罗网,俨然成为一个巨大的蜘蛛巢,沦为敌人的活靶子。而正面的敌船压了过来,将己方的阵型压缩的更加密集,毫无移动的能力,雨点般的火箭、火罐投射过来,烧成了一片火海。
“大人,您快上小船逃吧!”满脸泪痕的副将说道:“我留下来替您断后!”
“逃?我还能往哪里逃?”范子仪的脸上泛出一丝苦笑:“我全部的军队都在这里,一旦被打败就再也没有重起的机会了!还能逃得到哪里去?”
“您可以去逃南朝!”副将劝说道:“如今南弱北强,像您这样的名将,那郑检一定会厚待您的!”
“呵呵!”范子仪笑了起来:“我范子仪戎马一生,死在我手中的南贼数不胜数。纵然那郑检厚待我,其他人父兄为我所杀、子弟死于我手的又有多少?他们纵然碍于法禁不好杀我,但只怕也要想出不少法子折辱我。我范子仪已经年过五旬,即便逃去南朝又能多活几天,又何必去受这等折辱呢?古人说有恩必报才是好汉,你追随我这么久,我却一直未曾回报你。这样吧,你把我的首级拿去送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