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当年在集云镇口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程林自嘲一笑,却见计宣无比认真,于是他想了想,说:“如果我能活到那天的话。”
计宣笑了,他的脸庞上蒙上了欣慰的红,仿佛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有了安放之地。
是夜,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大多数时间都是计宣在说,说过去,说这五百年间的无数苦楚,程林只是静听,偶尔动筷。
易九峰不停地添酒,心惊不已,他此前从未想到过,身为大道宗掌门的师尊竟也有这般愁苦的一面。直到一坛酒一滴不剩,计宣才大醉着,摇摇晃晃地领着徒弟离开,那模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高人。
程林没有出门相送,只是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飞雪与黑夜,以及渐行渐远的两人,他的身后,灶台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烧得通红的木炭,也渐渐散去余温。
大雪中,易九峰见师尊不御剑,他便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走,下山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看了眼那暗淡红光映照下的小屋门口的那个身影。
剑眉扬起,嘴角向下,心中倔强地想,自己此生绝不会求到这人身上。
毕竟,他看上去同样,一点也不像个高人。
……
……
大雪淹没了黑夜,也淹没了程林的思绪。
群峰再一次模糊了起来。
程林恍惚间只知晓时间继续流逝,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原本还算挺直的脊背不可避免地弯了下去,佝偻起来,腿脚越发沉重,走路都变得很缓慢。
气血衰败,骨骼陈旧,除却那体内经脉中仍旧滚滚如潮,却不被外人所知的灵气,他看上去越发苍老、弱不禁风了。
终于,他的最后一颗牙齿也脱落了,好在不需要饮食,也不会饿死。
他的白发也渐渐脱落,一缕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