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写信让娘亲多送了些过来,这些子药膏怎么也够表哥用两三年的了。”
他目光扫过桌上齐齐整整的牛骨罐,再看着那丫头乌溜溜的眼睛,再硬冷的心肠,难免也柔软了下来。
……
那丫头走后,他费劲地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收拾那起子带着浓浓异域风情的牛骨罐。
一共十二罐,就像那丫头说的,够他用两三年的了。
“郡王,老奴给您上药。”宋福端着药膏进来,饶是鹿知山再不受宠,太医院还是按时会送药膏过来。
“不必了,”他摆摆手,让宋福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宋福认得那牛骨罐,年前的时候,府上缺药,鹿知山就是用这北狄药膏顶着用的,功效宋福不大清楚,不过明显鹿知山很喜欢这带着草药清香的异域药膏。
“是,奴才告退。”宋福忙得躬身退下了,心中暗道每每穆郡君一来,郡王的心情就格外好一些,刚才还冷面冷口的,这时候语气都不一样了。
鹿知山随手打开一个牛股罐,那股子熟悉的草药清香随即散发出来,他的心情也根本好了不好,他一点儿抹着药膏,比平日多抹了三倍不止,整个膝盖都被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涂好了,他正要起身净手,却一瞥眼瞧着那药膏里头似乎有个圆乎乎的东西,他一怔,随即把那东西给抠了出来。
似乎是个药丸,鹌鹑蛋大小。
他蹙着眉打量着那个药丸,然后取了帕子把那药丸给擦干净了,里头是个用蜡封上的、拧紧的铜球,他把那层蜡去了,然后拧开了那个铜球,从里头倒出一张被折成小小一团、薄薄的纸。
展开那张纸,是一封信,鹿明岚写给他的信。
知山我侄:
见信如晤。
囡囡我儿,生而孱弱,身有缺残,恐无福生养,今婚定忠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