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过来,穆南枝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然后又趴在了他的肩头。
“表哥,那方氏可真是……奇女子,”穆南枝轻声道,“从前堂堂巡抚大人家里的大小姐,却不嫌陈世安清贫,一门心思对陈世安好,供他读书,供他衣食,送他入京赶考,那陈世安那么无耻可恶,伤她至此,但是她却也没有因此彻底丧失了一颗真心,郑作阳助她良多,伴她走过人生最低谷,她也不矫情忸怩,接受了郑作阳,虽然爱重郑作阳,但是却也不会迷失自己,并不会因此就委屈压抑自己,真真是个敢爱敢恨奇女子,我从前佩服她,现在更是敬重她,这样的女子就合该一辈子平安喜乐。”
“囡囡今天感慨良多啊,”鹿知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咱们当年大婚的前一夜,一整晚我都没睡好,生怕你忽然就反悔了,不愿意嫁给我这么个又老又瘸的男人,那晚上真是太难熬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总盼着天早点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