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炽推门而进,又轻轻地关上门。
他一步步走到桌前坐下,他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他一直都很平静,直到他轻轻地来开抽屉,从最下头取出了一副画。
画上有个少年郎美如冠玉,青葱芳华,在月下轻轻吟唱。
他的眼泪这才一点一滴落了下来。
……
“你和姐姐说句实话,真的就从来没有过上心的人吗?”
“有。”
“真的?多久的事儿了?你怎么一直瞒着姐呢?”
“好多年了。”
“那很好啊!那位姑娘谁是啊?她在那儿?也在南疆吗?她可答应要嫁给你吗?”
“他不知道。”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不知道?你……你都没告诉过她吗?”
“没。”
“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人家好多年吗?怎么就没告诉过人家呢?!是不是你太怂了,都不敢表白?”
“因为我没机会。”
……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机会。
他是的男人,谢伦也是男人,所以,他根本开不了口。
这般悖逆人伦、天理难容的情感,他要怎么开口?
要怎么开口才能不吓着谢伦?才能不让谢伦对他避如蛇蝎?
他开不了口。
谢伦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仅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也是他的生死兄弟,他根本赌不起,所以他只能隐忍不发。
他太悲观了,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如果也许,更没有幻想过未来,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儿对待谢伦,用兄弟的方式,虽然心绪难平,但是那又怎样?
他不敢吓着谢伦,也不敢惊着长姐,甚至不敢面对众人的异样眼光,他这么卑微胆小,就活该压抑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