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拉着穆南枝坐下,递了一杯银杏茶给穆南枝,穆南枝一口气儿就喝了半杯子,鹿知山不由得又牵了牵唇,心想果然还是把小孩儿给吓着了。
“腿可大好了吗?”张子昂一脸担忧问鹿知山,“这些年,我在外游历,寻访了不少名医,给你讨了不少方子和药膏,过会子你下山的时候都给带上。”
“是,多谢先生关怀,弟子的腿已经大好了,”鹿知山点头道谢,一边又含笑看了看兀自紧张得不敢抬头的穆南枝,一边道,“内子贤惠,这些年对弟子照顾无微不至,弟子的腿能大好,也多亏了她。”
穆南枝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没……没有了,我其实也没做过什么。”
张子昂瞧着他两人相处甚是融洽和睦,且穆南枝又生性纯净恬然,他自然也心里高兴,当下抿了口茶,一边又对鹿知山道:“当年得知你负伤回京,我急得不行,就想着来京师瞧一瞧你,但那时候满京师的眼睛都盯着你,我也实在不好贸然进京,所幸你如今都大好了。”
“那时候满京师的眼睛的确都盯着我,只怕现在还有许多眼睛仍旧盯着呢,”鹿知山淡淡一笑,“只不过现在,倒是不必似从前一般夹着尾巴了。”
张子昂也跟着笑了:“这些年,我人虽在外头,京师的大事儿小情我也都听说了,难为你这般苦心经营。”
鹿知山自嘲地勾了勾唇:“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原是最瞧不上这起子弄权玩术的把戏,但是却也不得不深陷其中。”
“这原也由不得你,”张子昂忍不住一声叹息,一边又道,“当年你远赴南疆,一则是拳拳爱国之心使然,另一则也是受不了京师这潭污水,只是不想兜兜转转这些年,你还是没有逃开,向来也是命格使然。”
鹿知山抿了口茶道,苦笑:“从前先生跟我说过,生在天家原是避免不了这些的,那时候我年少轻狂并不相信,后来年岁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