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夤夜来访,还请县主恕罪。”杜衡见穆南枝进来,忙得躬身行礼。
“没事儿,左右我还没睡下,你坐吧,”穆南枝坐在杜衡对面,急急问,“你家郡王的身子怎么样了?可大好了吗?”
杜衡也坐下来,恭恭敬敬道:“谢县主垂问,郡王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这么大病一场,郡王的身子现在还虚着,怕是要将养好一阵子了。”
“哦,是这样啊,”穆南枝抿了口茶,有点犹豫地问道,“杜衡,你家郡王他……他是不是装病的?”
杜衡一怔:“县主为什么以为郡王是在装病?郡王为什么要装病呢?”
“哦,那是我想多了。”穆南枝尴尬地低头喝了几口茶,心里有点闷闷的不痛快。
新年之际,人人都道这一次高丽公主来朝联姻,八成是要许给宁郡王的,且连太后都发话了,说是宁郡王府里头没个王妃,实在不像话,结果,鹿知山还没出正月就病倒了,而且这一病来势汹汹,可急坏了太后和一众宫里的娘娘,成日遣太医一天三趟往宁郡王府里头跑,后来太后竟还请了萨满法师来宁郡王府驱邪,可是直到高丽公主来朝,宁郡王的病情都不见好转,正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宁郡王有腿疾,且又这么一直半死不活地病着,高丽公主自然看不上,皇上也没法子,只得另给高丽公主指了康亲王府的小世子鹿知瀚。
穆南枝一直以为鹿知山是在装病,就像她一样。
但是如今看来,倒是她多心了。
穆南枝觉得没劲儿透了,没吭声,只是烦躁地将手里的帕子揉乱了,冷着一张脸问杜衡:“你家郡王让你这大半夜地来我府上做什么?是来道贺还是来探病?若是道贺那就算了,探病也不必了。”
穆南枝态度转变太快,杜衡有点儿二丈摸不着头脑,他想着刚才鹿知山吩咐自己的话,当下有点不自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