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满意,原本修书一封到库伦,说想放弃行动,哪知甫一过年,那大帐左夫人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从前那女人不过是嫉恨公主得宠罢了,现在更是嫉恨小王子夺了本属于她儿子的好封地,这一次更派人想刺杀小王子,幸得小王子身手矫健,这才从刀下捡回一条命,但是却被生生斩断两根手指,大汗一向不过问帐中女人之事,且公主又拿不住那左夫人把柄,反被左夫人污蔑用子争宠,公主悲愤交加,这才冲动行事。”
鹿知山双目圆瞪,盯着地上的那一滩污秽,脸更惨白了。
杜衡吓得都落泪了,连连叩头:“将军纵使公主行事鲁莽,您却要保重身子啊!”
鹿知山回过神来,靠坐在床上,虚弱地问:“册封大帐左夫人的大典,定在什么时候?”
杜衡忙道:“已经选定在三月后,八月初八。”
“你派人去库伦一趟,让赵将军这程子多盯着北狄,北狄大汗王子众多,帐中女人也都不是好相与的,别再出了什么岔子,耽误了公主的好日子,”鹿知山闭上了眼,对杜衡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将军好好歇着,属下这就退下了。”杜衡不太敢让鹿知山独处,但是却也不好一直杵在这里,搅扰鹿知山休息,当下将床前的污秽打扫干净,又给鹿知山掖了掖被子,然后躬身退下了。
杜衡出了正堂,人有些恹恹,他坐在花架下,盯着一院子的浓绿,眼睛满是迷茫。
这半年来,他是越来越不理解鹿知山了。
他自幼就跟着鹿知山,论武功他不及谢伦,论博学他不及郑作阳,论韬略他不及周炽和宋桐,他实在资质平庸,但是鹿知山却也丝毫没有看轻过他,鹿知山练箭,他就帮着捡箭,鹿知山打拳,他就陪着喂几招,后来鹿知山发现他精通算术,特特为他请了一个算术先生单独教习,他后来又想学医,鹿知山也一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