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动了动,沉默地跟着鹿知山出了二门,扶着鹿知山跨过高高地门槛,然后费劲地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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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自回京以来,鹿知山还是第一次参见这么大的场合,在一众太监侍俾的注视下,他有些不适应地沿着城墙朝寿康宫走去。
“大皇兄。”
忽然有人从他身后叫了鹿知山一声,他转过身,瞧着四皇子鹿知岳正含笑走向自己:“大皇兄回京已有三年,始终深居简出,如今终于肯出来走走了。”
鹿知山也笑了笑:“原是腿脚不便,好在现在终于能下床了,自是要入宫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
“这些年来,大皇兄受委屈了。”鹿知岳和鹿知山并肩走着,复杂地看着鹿知山因为跛脚而忽高忽低的肩膀。
鹿知山温和地笑了笑:“虽是伤了腿,好歹命还在,如今在京师养尊处优不比从前成日里提心吊胆,却也算不上是委屈。”
鹿知岳用眼风扫着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是他心里的一块重石,从小到大都把他压得喘不了气。
鹿知岳对鹿知山的印象不深,鹿知山挂帅出征的时候,他还年幼不记事儿,但就是这个他根本没有印象的男人,却无处不在充斥着他的生活。
他是皇后嫡子,身份尊贵,但是在父皇的眼里他却根本比不上一个区区贵人生的庶子,他明明年年在猎场都能拔得头筹,但是人人都道大皇子百步穿杨,十二岁就有伏虎屠狼之勇,相比之下,他的那起子山鸡野兔,显得那么的可笑。
父皇多疑、母后严苛,他自幼就活得如履薄冰,但是这个男人却活得肆意洒脱,鲜衣怒马,驰骋边疆,上阵杀敌,父皇非但不恼,还未他铺路搭桥,还将当时权倾朝野的左相的嫡孙女指给他,摆明了是要立他为储,若不是当年南境兵败,那太子之位自然非鹿知山莫属,又哪里是他们这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