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不许马车进入,从最近的宫门到寿康宫,也要走一炷香的功夫,鹿知山现在的处境,坐轿入宫实在不妥,且又是给太后拜寿,就更不能坐轿了,免得落了失敬不孝的把柄。
“胡说,这是太后六十六岁的寿辰,我是太后的长孙,人又在京师,怎么能不进宫?”鹿知山咬了咬牙,坐在圆凳上吐了口气,歇了半晌又对宋福道,“去给我换一贴新药膏。”
“是,”宋福忙得从房中取了一贴新药膏给鹿知山贴上,一边抱怨道,“太医院如今也是太敷衍了,这一年开的药膏都没变样过,郡王,还是让奴才去请外面的大夫入府给您瞧伤吧,这么一日日耗着终归不是办法。”
“放着太医不用,却请外头的大夫,传到宫里,这让旁人怎么想?”鹿知山抿了口茶,缓声道,“是嫌太医医术不精吗?”
“可是奴才实在怕耽搁了郡王的伤,”宋福一脸无奈,忽然又道,“倒是去年,也是天冷的时候,郡王腿疾复发,郡君送过来的药膏好用些,不如奴才去和硕公府再去讨要一些?”
鹿知山正色道:“吩咐下去,郡王府的人谁都不许贸然接触和硕公主府的人。”
宋福只得点头答应,心里又是不住叹息。
鹿知山穿戴好,正要出门,却见打外面进来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进来给鹿知山行礼,然后道:“太后听闻郡王腿疾复发,不忍让郡王代伤入宫,今儿郡王您就不必入宫了,好生在府上歇着就是了。”
这小太监声音低沉粗粝,倒是不似寻常公公那般尖细刺耳。
鹿知山一怔:“这是太后的意思?”
那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是,太后心疼郡王您的身子,跟万岁爷用早膳的时候特地说的,奴才这就来给太后传话了。”
鹿知山心下一沉,他回京一年,父皇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见他,如今连太后六十六岁寿辰这样的场合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