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道,“至少得三万,你拿三万给我,东子归你,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番对话,在一旁的马东听得眩晕。
“马丙根!”马东嗓子喊破了,嘶哑着,“别说三万,三毛都不给,你给我滚,滚出去!”
“东子,你个臭小子能不能听我说句话!”马和平眼泪汪汪地说,“其实这一天,我和你娘早就想过,迟早一天会发生。今个一早,我起来后想去果园喊你,你娘说喊什么,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就让他好好睡会,我说我就这习惯,去喊你,把你从床上打起来,我心里头高兴呐,因为我觉得我这个当老子的很有本事。结果我刚出院门,左眼皮跳得厉害,就琢磨着,是不是不该去叫你,就回来了,果然,我后脚进来,你爹就前脚就到了。”
“别说他是我爹,他不是我爹,我爹是你!”马东嘶哑的嗓子,沙沙的,刺刺的。
“我咋不是你爹了!”马丙根伸着脖子,“我承认,我是来要钱的,我就知道你可能会不认我,可你改不了一个事实,我才是你爹,亲爹!”
忍到这里,马东哭了,放开了嗓子大哭,不过听不出什么悲伤来,“行,就算你说得对,你是我亲爹,可今天我就要让天下人看看,看看我是怎么把亲爹给宰了的!”
马东猛地蹿离了李二狗。
井台旁边有个水台,上面放着些碗盆,马东在上面抄起一把铲子要冲上去。
李二狗跟了过来,死死抱住马东。
“李二狗!”马东这次没有挣揣,“你给我放手,我今天不宰了他马丙根,就阉了你!”
马东射出的眼神让李二狗打了个哆嗦。
“马,马大,他,他可是你爹啊!”李二狗松开了手,改了口,“他也算是你爹啊!”
马东看看马丙根,突然低下头来,用铲子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划开一道口子,很深,看到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