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马东放下碗筷,摸了摸油花花的嘴,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肚皮,站起来道:“爹、妈,我去果园了。”刚走几步,又回头对马和平说,“爹,明天酒席结束后,你找几个人去村部把那竹棒和砖块拉到我们队村南二渠的地头上,然后再找几个人把大棚子建起来。”
“成,这事不好办么,都是庄稼人的粗活!”马和平兴致很高,“那棚子咋个建法啊?”
“那个不用急,先把竹棒和砖头运过去,到时我过去指导。”马东说这话很像领导,说完仰着头就走了。
“哎呀,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出息!”马和平把酒杯里最后一滴酒“咂”一声吸掉,端起碗开始大筷吃菜,他喝酒的时候吃菜很少,说菜吃多了酒就没味了。
马东一路哼着小曲来到果园里,刚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院门口的大黄狗就叫了,而后就听到院门被捶得“嗵嗵”直响。
“谁啊,这不是捣乱么!”马东很不情愿地披了衣服出了屋门,“哪个?”
“是我!”一个明显压着嗓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马东听得出,是张翠翠的。
开了门,张翠翠跟幽灵似的闪了进来,“作害,咋睡这么早的?”
“我……我明天还有事啊,不是要请村干部们喝酒嘛,还要到村部里去拖竹棒搬砖头的,不早睡没精神呢。”马东假装打了个哈欠。
不过张翠翠不领会这一套,“你身子不是还没养好么,干那么多活做啥,让你干爹找人干干就是了。再说,那大棚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七八家呢,每家都出一个人,一起干不就得了?”
马东想想也对,点了点头,问张翠翠有啥事。张翠翠到底是女人,还知道扭捏一下,“上午开会后你不是说了么,手也可以啊!”
感到到张翠翠的眼神像是要烧火,马东叫苦不得,他可没那个心情,“翠翠表婶,村长呢,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