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讨论所有事情,给她合宜的建议,然后一点一点,慢慢把她拉进自己的生活里,也悄悄地,把自己塞进她的生活中心。
过了很久以后刘若依才明白,他间的那些问题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随口找话题,他是用它们来做统计分析,试着分析出年近三十的她,需要一个怎样的不舍,然后,改造自己。
六个月了,她进入他的鞋厂,从早忙到晚,不是董事长却做了董事长、经理、设计长的工作,要不是只有两只手,她大概连女工裁缝部分都做了,虽然只读基本底薪,但她忙得很起劲,好像出社会多年来,她现在才真正开始发挥自己的实力。
有时候她会和他较劲,偷偷地把鞋厂和成衣公司的业绩拿来做比较,那感觉和当年与他比成绩很像。
偶尔,她会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喝一杯冷泡茶,喃念着多年前的句子——
如果我是开水,你是茶叶,那么你的香郁,必须依赖我的无味。
曾经以为香郁已经不复存在,直到他的无味出现,她又有了依赖,有了他的分享可依赖,她的快乐喜悦应运而生;有了他的赞美可依赖,她的自信出现……不知不觉间,独立自主的刘若依又恋上他这依赖。
他不急着逼她去面对白色,却不时告诉她,十几年来dad她的思念。
他说:“姊夫资助了许多贫童,他相信好心会有好报,他对别人的孩子付出爱心,也会有别人对他的女儿尽心。”
他说:“大姊经常看见姊夫抱着你和阿姨的照片偷偷垂泪。”
他说:“姊夫汲汲营营于累积财富,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一心一意地要替你铺路。”
她回答,“我并不希望从dad那里得到什么。”
他点头,“我知道,但是当父亲的总是希望自己为孩子努力。”然后,他笑看着她的眼睛补充一句,“我也是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