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 , 一团团藏青雾霭缭绕在天花板水晶灯下 , 浓稠的呛鼻的烟尘 , 扑在四面八方的角落,祖宗置身迷雾中 , 右手夹着一支香烟,熬得乌青的双目微闭 , 似乎疲惫睡着了。
我悄无声息走到茶桌 , 轻声叫良州,他没应答 , 我试探着夺过燃烧的半截烟 , 他指缝倏而一紧,睁眼对上我谨慎仓皇的视线 , 眼眸仿佛两座冰窟 , 寒光毕现 , 裹着隐隐的杀气。
我吓了一跳 , “我吵着你了。”
他揉捏鼻梁,“没睡。”
我屈膝蜷缩沙发跪在他背后,力度适中按压太阳穴,“舒服吗。”
他半晌沉默 , 我招呼二楼拖地的保姆 , 让她替我收拾衣柜和梳妆台,她倒是动作麻利,一样不漏装在一只帆布袋子里 , 撂在我唾手可及的地方。
“沈书记被关彦庭算计了。蒋璐的孩子 , 是沈家的种,关彦庭一早筹划,外人当他站错队伍 , 与沈书记为敌,故而折损了仕途生涯 , 惨淡收场,其实他卧薪尝胆,张世豪是他的靶子,他也是张世豪的枪。”
我似笑非笑 , “相互借东风,将贩毒潜艇李代桃僵,沈书记蒙在鼓里,幸好他位高权重,谁也不敢闲话,否则东北的波澜,震慑很吃力。穿进中央耳朵里,他也是颜面扫地。”
祖宗掸了掸狭长的灰烬,眺望窗外湖面波光潋滟的荷叶 , “他恼羞成怒。”
我问他还要生事吗?
“阿谀奉承沈国安的同僚东北占据九成,中央紧随其后,帖子和贺礼 , 堆满祖宅的仓库,那是他的荣耀。他一辈子活在世人的虚情假意溜须拍马中 , 栽跟头是他的大忌讳。”
他在风口浪尖好歹消停一时片刻 , 给足张世豪喘息的余地,等他调任京城后 , 也无戏可唱了。
至于沈关的宿怨 , 他们在官场斗 , 不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