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概念 , “官员是谁。军区?政府?”
他义正言辞 , “关太太请正面回答。”
我目光不躲闪 , “三人成虎,故事里的虎真的来了吗?只是皮影戏的虎皮,戏子披着罢了。军区竞争,厮杀惨烈 , 各行各业都有龃龉 , 权势当道,它的诱惑,使死的复活 , 使活的遭人祸 , 粉饰太平的时代,舌灿莲花的公仆比比皆是,埋头苦干的到处难寻。”
我慢条斯理端起茶盏 , 直接浇注在地板,清洗着一块瓷砖覆盖的灰尘 , “一将功成万骨枯,高贵显赫的人物,谁不是踩着同僚尸骨往上攀爬,草根王侯无后台 , 他越是稳,另有企图的人越是妒恨他才干,彦庭嫌恶虚伪的人情世故,官场应酬一贯笨嘴拙舌,成了性情暴戾孤僻了?不合群就是错,大家一起关门贪污搜刮民脂民膏,是对的了?中央提携他,也明白这种清廉血性于大背景下格格不入,他不肯随波逐流 , 势必被孤立排挤。”
王组长瞧了我半晌,他托着青花瓷纹的杯底沉默。
“《春怨》有一句诗文——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描述的正是我和彦庭。我们订婚至今 , 我病中都没见他几面,省市区部队巡视、特战大练兵、实战演练、军统会议、这一件件数下来 , 占据了他的日日夜夜。他有心思拉帮结派 , 为升迁上窜下跳,扎根军区不是太愚蠢了吗?往中央多跑几趟 , 管他谁的政绩呢 , 一锅端揽自己怀里 , 早得偿所愿了。三天前沈书记的庆贺宴,他当着高朋满座 , 斥责彦庭只顾军政繁忙,不顾家庭新婚 , 外人都一清二楚 , 中央能否理解我的苦楚。”
我抹着眼角的泪滴说,“我是女人 , 您也有太太 , 官场树欲静而风不止,彦庭四十岁才敢动感情的念想 , 他半生最好的时光 , 都为建功立业 , 戍守东北边疆牺牲了。他是一座血染的丰碑 , 中央不铭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