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席话不清不楚,我意会不透,冷冷打量她,“你到底要说什么。★首★发★★”
她朝我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接通响得没完没了的电话,祖宗那边很嘈杂,他大声吼着,问她在哪。
文娴背过身,“你到了吗。”
“你不在?”
她说我临时有事,估计晚一会儿。
文娴哄了他几句,祖宗才算把濒临爆发的火气压下 , 她匆忙挂断,什么好与坏 , 我早抛到脑后了,我笑着抚了抚耳环 , 腔调不阴不阳 , “原来沈太太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悠闲舒服。”
她听懂我弦外之音,面不改色 , “程小姐,夫妻如同碗筷 , 经营再好 , 难免磕磕碰碰。情人之间的蜜意终有淡薄的一日,夫妻争吵却能维持一生 , 你没有嫁过人,不懂婚姻之道。”
她三言两语 , 将我触及不到又介怀的名分变为一柄利剑 , 刺向了我 , 臊得我抬不起头 , 原形毕露。我不畏惧任何战术 , 也有本事扛,唯独这一点 , 是我不可更改的弱势。
它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卑微的 , 是排斥在道德法律之外的,是不被容纳 , 令世俗轻贱的。
文娴欣赏着我瞬息万变的神情,跨出门槛,台阶上洒了一缕金灿灿的薄光,她逆光而立 , 幽幽回荡,“程小姐,作为情妇,你非常出色,倘若你对手不是我,你或许已经取代了沈太太的位置。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遇到了我,注定你是败者。”
她肆意笑了几声 , 笑得尖酸刻薄,笑得不加掩饰。等候她的司机鸣笛催促,很快载着她扬长而去。
空气中弥漫着她残留的香水味,趾高气扬的嘲笑讽刺着,那样庞大正经的场合,我永远难登大雅之堂。我握着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反复多次后,力气消失殆尽,我跌坐在沙发 , 扫掉了桌上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