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下台阶,“沈太太,常来陪陪良州 , 我冬天冻伤了手,给他按摩使不上力,劳烦您了。”
我眉眼弯弯,凝着那摇曳的春光,一方池塘潋滟的水色,明睐动人。
她恍若未闻,抬起手抚摸着光滑的树干,“这世上的人,分三六九等 , 有些注定是伺候别人的,以美色,以肉体,以卑贱的身份。而高贵的人,无须和她们计较。”
她说完扭头看了我一眼,平和中透着阴险,胜券在握又高不可攀,她松开树干,转身走向等候的汽车。
不可否认,她那低视轻贱我的姿态,刺疼了我。
九个月前 , 我跟着祖宗住进这栋房子,他问我喜欢这棵树吗 , 不喜欢就找物业铲了。
那时,合欢开得很好 , 粉白相间 , 花团锦簇。
我在风尘欢场坚硬了四年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
泥潭里卖笑,床铺上卖骚 , 男人怀里花言巧语,不代表不懂黑与白 , 干净与肮脏。
文娴说的没错 , 出生的高贵与低贱,无可选择 , 但未来怎样掠夺,怎样翻盘 , 就在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