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说,“是啊 , 连我这么蠢笨都能瞧出的心思,周局长怎会看不透。他贵为高官 , 多少眼睛虎视眈眈等着挑他的过错,他能将您带出场面 , 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 也装傻纵容您的欲望,您千万不要辜负他,不是所有男人 , 都舍得自己的权势。”
何笙胸口闷了一股气,喘不出也吞不下 , 她拂开保姆的手 , 让她下去忙,不要来打扰。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 , 睁着眼熬到天亮 , 直到鱼肚白侵占了大半天际,霞光从云后溢出,她才稍稍有了困意,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昏昏沉沉 , 敞开的窗子外刮起一阵阴风,刚冒头的太阳顷刻间又被乌云掩去 , 风夹杂着扬沙,像一把匕首扎入空气,将紧挨着露台的客厅搅得遍地狼藉。
她难耐睁开一道缝隙 , 面前无声无息晃过的人影,似乎在故意压着步子 , 不愿吵醒她,锃亮的银白色肩章折射出一束光,修长精壮的手臂关住窗子 , 合拢了纱帘。
是一夜未归的周容深。
他在她梦中 , 棱角刚毅的面庞生出几分倦怠,风尘仆仆的模样看得人心疼,下巴处层层叠叠茂盛的胡茬被灯火照射不到的黑暗隐去,她目光逐渐清明,才发现这不是梦境,他真的回来了,困意一霎间驱散得干干净净,她咳嗽了声,人影因她醒来而僵住 , 定格在灯旁。她支撑手臂从沙发上坐起,扯住他袖绾,“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等太久。”
他只回应给她绵长沉重的呼吸,和一副宽阔伟岸的背影,抬手一言未发熄灭了灯。
她比他的气色还差,眼下乌青又浓又重,他烦躁扯开纽扣,想要分开她的手指,扯出自己衣袂,她察觉后攥得更紧,“晾了我一夜 , 还没消气吗。真要我遭报应了,你才能痛快?”
周容深止住拂开她的动作,反应仍不咸不淡 , 极其冷清,她一半苦笑一半媚笑指了指自己 , “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