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眺望场内 , 笔挺修长的黑色风衣飒飒扬起 , 衣袂翩翩,英姿勃勃,猎狗自洞内蹿出,撕咬着逃窜的野鸡和兔子,血柱从脖颈喷射,溅红了临近的几块灰瓦。
数月前,乔苍用性命赌注了一场前途。
斗兽场生死难料,他把所有懦弱,仁慈 , 光明,都掩埋在那些死去的狼和猎豹的尸骸上。
百里血泊,他死里逃生。
从那一刻起,他原本就坚硬的心肠,更是恨毒了所有不把他当人看待、戏弄他、利用他的人。
他唯有踩着他们的头颅上位,才能将屈辱加倍索回。
等候在远处的管家仆人看到这辆车,匆忙走来迎接,笑眯眯鞠躬,“乔公子,您回来了。”
乔苍点头,将礼帽摘下 , 递到他手里,“义父忽然让我回来 , 是珠海出了什么事。”
管家仆人笑说,“常爷在珠海只手遮天 , 谁敢在天底下闹事。不过是想儿子了 , 心里惦记。”
这借口实在虚假又蹩脚,常秉尧那只老狐狸,乔苍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 , 他哪里有什么父子情,不过是想要培养乔苍做他的接班人 , 等年岁大了垂帘听政 , 对外他是制衡江湖的利器,对内是一樽傀儡 , 喂食常秉尧那颗不服老的黑心肠罢了。
他未戳穿 , 淡笑点头,从口袋内摸出一块崭新的高档腕表,不动声色滑入管家仆人的上衣衣兜内,“有劳你鞍前马后 , 为义父解忧。”
他话音落下,掌心隔着布料轻轻拍了拍 , 坚硬的表壳冰冷异常,对方毕恭毕敬弯腰,“我应该做的 , 公子,常爷在书房等您。”
乔苍脸上笑容倏而一收 , 阴森恐怖,睥睨一眼他头顶,扬长而去。
主楼二层的书房 , 挨着走廊尽头 , 可惜天窗关着,隐匿了光束,室内也黯淡昏黄许多,书房东南角的玻璃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