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嘛。道上多少人想要这光荣还求之不得,是您瞧得起我。”
他慢条斯理举起棋盅,紫金钵盂改的,上面削掉一半,割裂的口子涂了玉浆 , 摸上去滑润细腻,他伸出两根手指,对准钵盂轻弹,响声不脆,有些发钝,闷闷的 , 余音不绝,这才是上好的紫金。
“不过,我听说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丢下两船货逃到港口后山 , 若不是有个马仔自告奋勇留下,西码头和东西南码头一样,一点也保不住。”
刚子正等着领赏,闻言表情突变 , 这事儿他压下了,消息怎么也传不到广东,常秉尧身边有自己的眼线,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刚子都一清二楚,谁会告密?
他百思不得其解,唯恐有诈 , 仍嘴硬说,“常爷 , 是谁看您器重我 , 背地里栽赃 , 我跟您这么多年 ,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丢盔弃甲的事儿,我哪干得出。”
常秉尧将耳朵贴在钵盂上,饶有兴味聆听声响 , 他沉默不语,僵滞而死寂的空气,将刚子一颗心抻得七上八下 , 许久后,常秉尧对这钵盂终于失去兴致 , 他嘴边凝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语气也凉飕飕的,“我厌恶什么 , 你是不是忘记了。”
如此斩钉截铁,势必是蒙骗不过去了,刚子脸色煞白 , 噗通一声跪地 , 连磕响头,“常爷,你饶我一命,是我猪油蒙了心,见利忘义,我知道错了。”
头顶鸦雀无声,他仗着胆子偷偷抬头,常秉尧面孔风平浪静,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 , 但也没有过分责骂的意图,他片刻才翘起一条腿,一袭柔顺冗长的紫衫在穿堂而过的风中颤动,“这几日将他叫来,我见一见。”
他撂下钵盂,又拿起另一件瓷器把玩 , 忽然想到什么,他改口,“不必将他带来常府,去驯兽场。”
刚子听罢愣住 , 驯兽场,那是常秉尧最神秘的玩乐之地,修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