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说什么,怀抱乔慈沉沉睡去,一大一小溢出鼾声 , 乔苍温柔发笑,俯身轻吻她额头。
倘若世间真有轮回,风月真有三生三世,他愿意下辈子依然遇到她,不 , 他为了她宁可相信,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乔苍还记得 , 她在法华寺庙堂中一脸傲然不屑 , 她不肯接过往生香 , 不肯对佛祖跪拜 , 她说她不信,这神鬼之说都是无稽之谈,是傻子宽慰自己的。
他站在长廊中,倚着屋檐下木雕栏杆 , 饶有兴味窥视她,她并不知道他在,她站在五姨太旁边 , 一袭碧绿色绸缎旗袍,在佛门净地那般妖艳 , 黄昏的山林,黄昏的湖泊,黄昏的晚风 , 黄昏的石子路,她无声无息走过,拿着一颗颗石子 , 往井水中抛。
像做了坏事的小孩 , 笑得纯真奸诈,嘴巴里念念有词,“恶婆子,臭尼姑,还要哄我下跪,让你喝泥水。”
乔苍坐在一棵榕树上,开杈的枝桠刮破了他衬衫和西裤,他没有动,也不出声 , 居高临下俯视,她不知往深井中填了多少颗,地上的石子都捡光了,送斋饭的尼姑排队经过,她手忙脚乱离开,往树后躲 , 乔苍屏住呼吸,将身子藏匿于茂盛的树梢后,他还想着,她怕是要看到他了 , 结果这女人聪明一世,又蠢了一时,她盯着尼姑走过,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甚至连他的裤子被刮掉的一长条布 , 坠落半空扫过她脖颈与发丝,都不曾察觉。
她拍打胸脯,对跟着的阿琴念阿弥陀佛,“万一被瞧见了,告到老爷那里,我装得贤淑懂事不都要露馅了?”
阿琴张了张嘴 , 有些错愕,她不信佛 , 到底还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正如她对乔苍曾恨之入骨 , 到底还是逃不过风月情长 , 命运合欢。
乔苍为何笙掖好被角 , 起身绕过床尾,走向映照万家灯火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