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醒来时,他本能伸手触摸旁边,指尖空空荡荡,连一丝余温都不留,人似乎走了许久。
他心口一沉,皱眉睁开眼 , 何笙的睡衣安安稳稳挂在床头,什么都在,唯独那条紫罗兰长裙不见了。
他仓促起身,锦被从胸口脱落 , 一丝属于她的长发盘旋坠下,痴缠在他掌心。
他轻轻嗅了嗅,她委屈慌乱的模样浮现眼前,仿佛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儿 , 湿润而胆怯,挠得他痒痒的,疼疼的。
他闷笑出来,她确实倔强,也很偏执 , 但绝不是落荒而逃的女子,倘若她真被逼到无路可走 , 她一定会拿起匕首与他同归于尽 , 而不会躲得远远的 , 让他寻不到。
他穿好衣衫拉开门 , 冗长明亮的回廊仍没有发现她身影,他询问正在擦窗子的保姆,夫人在哪里。
保姆指了指楼下厨房,“夫人在为先生熬粥。”
乔苍抬起手腕看时间 , “她起来多久。”
“约摸一个小时了,我下楼时夫人正泡海参。”
七点钟。
她昨夜辗转反侧,凌晨才浅浅睡去 , 这才几个时辰。
他淡淡嗯,迈步走下一楼 , 厨房传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他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下厨 , 偶尔来了兴致,也是半生不熟,马虎能吃 , 他不觉得这嘈杂的动静多么温馨 , 可这一刻,他莫名有些欢喜。
有一个女人为自己洗手做羹汤,其实很美好。
也许,这世上肯为他做的女人很多,但他唯独爱上了何笙的模样。
她越是逃,越是不识抬举,越是抗拒,越是算计,越是凶狠 , 他越觉得喜欢,觉得有趣。
她即使有一千面都很坏,坏到了骨子里,而那好的一面也不纯粹,他还是爱。
他无声无息靠近,双手插进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