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沙足念古,白骨乱蓬嵩。
这是王昌玲的塞下曲,是感慨古长城之战,并描写塞外风光。
这里虽然也是塞外,但却不是临洮,而是安东的长白山。
这里既没有黄色的尘,也没有古代英雄们留下的古迹,但却发生了一件比白骨乱蓬嵩更悲惨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二月,十二月的长白山是属于北国的洪荒世界。
千里冰封,万里云飘;白色的冰衣紧缠在光秃秃的树身上,矗立在朦胧的天光下,有若山魈魅,在凄凉中显得格外恐怖。
十二月的长白山显得阴灰而忧郁,无边的死寂哧跑了所有的生物。
但在一条冰封的山径上,却出现了一个人。
在万里雪飘的唯余莽莽中,这是很难得见到的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很高,他身上穿着皮袍,头上戴的也是皮帽,而他的两颊和嘴巴都被鼻总结成的冰霜罩住了。
因此无法辨认他的脸孔。
他默默的奔驰着,在死寂的冰山中,他的呼吸声音特别粗大,那是被某种压力迫使著他的心灵而发出的喘息声。
他回头往来路看看,见四面八方全都被死寂包围着,这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了。
因此他也就更加速了疾奔的脚步。
在长白山下有一座小镇叫帽儿镇。
这时虽不是平沙日未的时刻,但镇上大多数的酒店都因为受不住寒冷而关门,只有家小酒店在半掩着门,可是喝酒的人却少得可怜,整个店里只有两张座位上有客人。
靠里面暗角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书生,他一脸病容,双目无神,射向那件皮袍子,补过的补钉可能比他活的日子还多。
他坐在那里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光是上等白干就已喝了十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