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尖上有一滴水珠滴落在童天罡的脸上,想用衣袖擦它,此时却发觉手臂已无法抬起。
这情况,正像当年他父亲点了他的穴道一样。
童天罡面前仿佛又出现,那张带着无限关爱的面孔,与那俯瞰他的目光。
父亲与他都知道可能是个陷阱。这个陷阱,原本是为他设的。童天罡不但没有看到父亲是怎么死的,甚至连传说都没听到过,但他却在梦中见过那凄惨的景象。他看不清那些刽子手的面孔,但他却知道他们确实是那么做的。他相信他父亲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一定没忘记他,正像他此刻仍能清晰的看到那张俯瞰着他的面孔一样。
他此时分不清是疲乏,还是绝望。
童天罡的眼前开始昏暗,而后是一片漆黑,山寂寂,谷寂寂,英雄的末路又何尝不是寂寂的!
寒露侵醒了童天罡,睁开眼睛,天是真的黑了。
犹如噩梦初醒,童天罡挺身从地上坐起,一方短笺从胸前飘落腿上。
天色虽然黑,童天罡已能看清那上面古朴苍劲的字体:“不要问我是谁,天下没有见死不敬的医者,你体内仍有余毒,解铃还须系铃人。”
短笺上没落款,也没有任何标记。
此时童天罡犹豫了一下,把短笺折好揣入怀中,然后开始调息。
经过将近一个更次的调息之后,童天罡觉得体内真气已没有什么不通畅,尽管短笺上告诉他,他体内仍有贱存余毒,而他都无法察觉有余毒残存在体内。
童天罡起身脱掉身上的黑衣,然后又换掉沾满了血渍的衣服,把血衣连同“天地双令”仍包进包袱内,挽在手上。他开始向下山的路上急驰。
绕过黑松林,童天罡选择东北方,直奔汨罗镇西南郊外的开泰武馆。由于一夜的奔驰,他胸前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胸前又染红了一大片。
大凡式馆,都有跌打伤药。
童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