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他这声孕育着正派的精华的长啸,仿佛是春风骤临,唤醒了连绵数千里的深山大泽。
在山腰的树林里,那兀自竖立在寒风中的常青树下,这时正有两位女道士,坐在那里奕棋。
她们应该听到了长啸,但是又恍若末闻。
这凛烈朔风,非但吹不动这两个女道士,但何以竟连那区区棋子,也迷毫不能移动?仔细一瞧,这一老一少所奕的棋,竟全是精钢所铸,而更奇怪的是,两人所用的棋子竟一模一样,迷毫不差……”
只见年轻的那个,正举起一子,却又决定不下放在何处,兀自还在犹豫着。年老的那个见她久未有动静,便抬起头来,冷静地飘了她一眼,这锐利的目光一亮像利刀似地,使人不能仰视。
于是,那年轻的道姑垂下脸去,她呐呐地说:“师叔,有人来了。”那道姑也不回答,只冷酷地望着啸声起处。
她的师侄忙把手中一子往盘上一放道:“吃!”
老道姑连棋盘都不看一眼,仍是不动声色地道:“真儿,该去练功啦,明早再下。”
叫作真儿的青年道姑,很迅速地察觉出她的师叔的怒意,于是她惶恐了,她说:“师叔,您……”
但是,老道姑比她更快,她早就知道师侄是要为来人求情,她冷冷地打断了小道姑的话头道:“你管不着”
真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忙跪倒在地道:“师叔,人家不过是路经此地,您老人家又何必为难?”
老道姑一顿足道:“你是指前次那崆峒派的小子是不是?”
真儿大胆劝道:“您老人家表面上是为了他一路上跟踪我而生气,其实还不是为那书生在言语上冲撞了您。”
恼羞成怒,手中龙头杖猛地一敲,老道姑道:“谁叫他看不起咱们武当派,便是你师父——掌门师兄来,我也不理他那么多,我老婆子活了这一把年纪,还要受这种小孩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