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当他的笑声低歇时,人屠任厉忽然跟着笑了起来。
任厉的笑声,就成了狂烈的悲歌,他的声量宏亮无比,霎时之间,似乎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哀。
风伦低声道:“老三,你瘦了。”任厉紧接着道:“也老了。”
风伦道:“这几年你在那里?”
任厉道:“这几年我住在地狱中。”
风伦呆了一呆,他凝视着任厉,从那目光中,他发觉了比以前更深痛苦的神色,于是笑口常开的他,也不禁在心底里幽叹一声。
是的,时间的易逝,对于真正的痛苦,只有相对的增加。
风伦用左手抚搓了一下右腕,低声道:“老三,你同不同意这句话——还情情更多?一人屠任厉扬了扬眉,点头喟然道:“我们一生狂歌当哭,那知到头来更为情困……”风更紧了,鸣鸣地哭泣着,这位处西北的会用,从去年九月起就一直笼罩在冰雪之中,积叠的酷寒像白双一般凌割着大地。
虽然这两位当代奇人一身功力盖世,迷毫不会畏惧这严寒,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在阵阵酷寒之中。
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他们都是老人了。
风伦道:“老三,全真派白鹤牛鼻子的徒弟出道了,你可知道?”
人屠任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们见过了面。”
风伦奇道:“你们朝过相?在那里?”
任厉的脸上又罩上一层哀伤,他颤声道:“在我住的地方——”
他又接着说:“若不是碰着他,你想我这一生还会再出来么?”
风伦一怔,叫道:“老三,你是说——明春和白鹤的弟子交手赌斗之后,你仍要离开我们?”
任厉沙哑地道:“不只离开你们,要离开整个天下的人类。”风伦几乎要骂将出来,但是他到底忍住了,因为他瞥见了任厉脸上那悲伤的线条。两个老人沉默地在寒风中踽踽而有,有谁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