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创伤,甚至连内脏都碎裂了,他才一运气,便忍不住翻涌的血气,口吐出血来。
他喃喃的唉叹着那异乎常人,异样冷漠的面目上,不由得掠过一阵黯淡的表情。
然而在瞬息之后,狠毒与渴望报复的意念,代替了黯然,在他那冷削的目光里,清楚的映出愤怒的火焰。
也许是这一意念支撑着他,他竟能踉跄的站立起来,蹒跚的向山坡上攀去。
那山坡十分倾斜,他攀抓住丛生的小树枝,手足并用,佝偻着攀登。粗重的呼吸声,震憾着四周的寂静,丝丝的鲜血,不停的自唇角,溢落在地上。
然而他并不因而停顿,他点燃起生命最后的火花,终至攀达崖顶。
三十余丈高下的崖顶上,是一片广约数十亩的平地,一面是临海的悬崖,一面是依山的绝壁斜坡,这面,与相对的一方一样,是数排林立的苍松,形成了二道天然的屏障。
那人,以垂死之躯挣扎上崖顶,先依在苍松上,狂喘一阵,才蹒跚的穿林而入。
这时,时值盛夏,林中空地上,植满的繁花异草,正在竞放吐艳,但却奇怪的,在此清新温凉的空气里,此际不仅嗅不到一丝花香,相反的却有阵阵的血腥之气,熏人欲呕!
天边,此际,西沉的银月,自树隙中突然吐露出光辉,空地上的一切,也突然清晰的呈现眼前!
啊!多扫兴啊!是谁践踏过花圃?使花儿折亡?是谁在花圃中熟睡呢?
啊!那不是睡,是死啊!还不止一个人呢!
那个方自攀上崖顶的人,目见这度多死人,竟然一点儿也不惊骇,相反的,他走近前一一数去,一个、二个……十六、十七,整整的十七个。
皎洁的月光,映射在那人的脸上,更显得他的面色,苍白惨厉,他踉跄的跨过死尸,一边向削壁的暗影里行走,一边竟哈哈的狂笑起来.
说他在笑,可不大恰当,因为那笑声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