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近有方腊在江南起事,打破州郡,割据称王。但是这算是内贼。大宋防内变很有自己一套,方腊之乱,也多半是因为东南应奉之事激起的。只要罢花石纲,停东南应奉,在复江南州郡一些时ri。方腊乱事自然就被限制。而且大宋武备虽然废弛,可是用来对付内贼起事还是差不多能应付。
外寇入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座诸人,谁都知道大宋武备衰弱到了什么地步,几乎就全仗着一支西军,再不复开国气象。外面还撑着帝国气度。却是虚弱得一碰就能粉碎。河东河北诸路,武备之事开始着手整治,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外敌入侵,除了将西军再调出来,几乎就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
此次外寇入侵,不仅有辽人余孽,号称有女真鞑大军。辽国之患方去,兴盛女真又来。这个jing讯传到汴梁。就连禁中那位道君皇帝,也要大惊失sè,绕室彷徨!
失陷州郡的责任已经是至重,让人难以交待的是。这事情还是吴敏自家招来的。
赵佶在都门当中顶着清流一党的倾轧,硬是留用了萧言。安抚住了神武常胜军——不管到底有多么不情愿,多么的三心二意,多么盼望神武常胜军这出身不正的军马在边地能自家消弱个几成。
不过作为大宋君主,他算是也做了在河东路筹防的安排。
结果吴敏一到,就绝神武常胜军粮饷。激得神武常胜军军心瓦解。再不能起屏藩作用。在云内诸州兴起的辽人余孽。在加上女真盘踞军马,乘虚而入。现在已经深入河东。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吴敏这个责任是再推卸不掉,这个黑锅就如万丈泰山一般,牢牢的压在他的头上!
他如何能对赵佶交待?
繁峙陷落的消息传来没有几ri,吴敏当时就从榻上跳起,脑门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的朝下落,转眼间就将前襟背心都打湿了。大冬天里,燥热得连一件中单都穿不住。只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