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便只有大片血红的彼岸花。血腥压抑的色彩,就是冥界的基调。
你说你叫曼殊,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吗?
少年动听的嗓音落下,曼殊恍惚间想起另一个画面。
那时天地还没有色彩,连冥界这铺天盖地的红红绿绿都没有,她似乎被人捧在手心上,听到另一个悦耳的男声。
“生来便带有不祥的花么?”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曼殊,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想法。”
……
曼殊轻轻摆动:“我……不记得了。好像自我有意识起,就觉得自己该叫这个名字。”
少年一笑:“你才提醒我叫什么名字,却不知你姓名为何而来。曼殊,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
曼殊反驳:“我跟你不一样。忘川河里的时间,要比岸上难熬得多。我的一日,便是你的一年。如何能比?”
“有何不同呢?人间与黄泉的时间也不同,天上与人间的时间也不同。”少年说,“假如你在这里八百年,天上或许只过了八天。谁不是在苦苦熬着呢?”
“可天上的事情,与我何关?”曼殊道。
少年歪头:“你没有想过,你等的人就在天上吗?你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对他不过是一场浅眠。”
曼殊:“我一直都在这里,从不曾去过天上,除你也不曾认识什么人,何来的等待?”
少年淡笑:“我不知你的前尘,从我跳下忘川起,你便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罢。我观察这里过这里的每一朵花,却只和你说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曼殊:“难道不是因为我离忘川最近?”
少年摇头:“不,我见着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和它们不一样。”
“你是朵有故事的花。”
曼殊没有叶子,不然她现在此刻一定会笑得花枝乱颤:“你可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