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没有,天杨。对不起,我绝对不是不相信你,绝对不是,天杨——”
事后我常常想,我真正变成一个女人,其实不是在和肖强做爱的那一天,是那个六月的美丽的黄昏。我说不清楚。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怯懦让我无地自容。我安慰自己:怯懦,是我的权利。“勇敢”是这个世界对男人的要求,谁叫我是女人,可是这安慰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在无眠的夜里,这安慰这折磨和一种莫名其妙的饥饿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爬起来,摸着黑到厨房去。打开冰箱,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浮现出的那一块方方正正的光和那种宁静的寒冷像道神谕一样,抚慰了我的屈辱和孤独。
七月一号,香港回归,学校开始放复习假。我和江东每天都在一起看书。有时候他来我家,有时候我去他家。七月六号,高考前夕,正好是我去他家,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有几张从肖强那儿借的光盘该还了,于是我鬼使神差地说:我回家的时候顺路替你还好了。
结果当然不是顺路还几张光盘那么简单。当我看见肖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站在门口,拦住我的去路。他凶猛地看着我,很野很欲望地说:“天杨,这几天我真想你。”
然后他把我抱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向里间。我努力地挣扎着,哭喊着,我说要是你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他于是温柔起来,手指战栗地扫过我的泪脸,他说:“死吧。我陪你一块死。”然后他吻我,拉开我连衣裙的拉链。
“老板——”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肖强忘了关里间的门。于是他急急忙忙放开我,我就正正地撞上了一双眼睛。
是张宇良。他愣了一下,然后有风度地笑笑,“老板,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三小时后,我走进那间咖啡厅。张宇良早已经在那里了。他叫来服务小姐点了两杯卡布基诺,一如既往的文质彬彬。
“宋天杨。”他把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