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提醒着我的怯懦。我敢说,如果我们当初真的顺理成章地变成男女朋友,那今天她对我的意义就不会如此特殊。
我送冯湘兰回酒店的时候,天色已晚。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问。
“下午。”氛围变得暧昧起来。或者说我刚刚觉察出来。“对了。”她笑着说,“还没祝贺你呢。找到一份好工作。”
“算了,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钱多钱少的区别而已。”
“给你点儿阳光你就要灿烂。”她损我,“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么超脱呢。”
“不过我告诉你,最近我正在做的一件事儿让我特别有成就感。”我说,“我在追我这辈子喜欢过的第一个女孩子。我是说重新追。挺有意思的,觉得自己是在重活一遍。”
“你说宋天杨?”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一瞬间窘相毕露。
“你的事儿我那时候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宋天杨啦,苏云啦……”她瞟了我一眼,嘲弄地微笑着。
“我还是那句话:算你狠。”
“好了。”她停在酒店的门口,“上来坐坐吗?”
“不了。”我坦率地说,“我不是什么柳下惠,没必要有事没事考验自己。”
“怕对不起你心里纯洁的初恋情人?”
“她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睡过的男人虽说没你多,但那数字也足够让居委会大妈气急败坏的。”
我们一起笑,引得过路行人侧目。
“好吧。”她说,“那就再见了,祝你幸福。”
“你也一样。婚可以不结,日子要好好过。”
“还是周雷对我最好。”
我凝视着她的背影。她穿套装和高跟鞋的样子很漂亮,她的头发也挽成了一个很白领的髻,不过我还是很怀念她那些苹果绿粉红天蓝鹅黄的吊带装。再见,阿兰。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