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烂命一条,还在。”
“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周雷?”
“不要告诉我你在我心里,因为那不是真的。”
“向左转,往马路对面看,对了,就这样,真乖。”
“怎么像是给手机做广告一样,冯大小姐,不对,现在该称呼你什么太太?”
她端起面前的紫砂壶斟满我的茶杯时,我有点不可思议地说:“果然结了婚就是成熟了,一举一动都这么‘贤淑’。”
她笑笑,“我这次是来出差的。昨天刚刚把事情办完。本来想晚上约你出来吃个饭,可巧就看见你了。”
“干吗‘晚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她大笑,“你真是一点没变。”
“冯湘兰。”我换上一副正经的神色,“你变漂亮了。”
“谢谢。”
“要谢你老公才对。”
她凝望了我半晌,开颜一笑,“离了。确切地说,正在办。”
我一口茶差点吐出来,“算你狠。”
她笑容可掬,“不过你千万别担心,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见个面,决不是为了勾引你。”
我突然间有些愤怒。要知道我是为了她那个鸟蛋婚姻才丢了工作的,要知道是她那个鸟蛋婚姻让我重又回到这儿,鬼使神差地把我推向天杨的,不只是天杨,是推向另一种生活。可是她大小姐——没错,现在的确又变成小姐了——倒是轻松,说离就离,她都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就左右了我的人生还好意思跟我坐这儿不咸不淡地喝茶,就像《旧约》里上帝有事没事就出来跟人物们聊上两句一样荒诞。
“为什么?才结了几个月,没准儿好些事儿可以磨合呢?”
“有些人可以,我不行。”
“早就看出来你不行。”我笑,“不是我说你,没事儿逞什么英雄?”
“失败一两回不是坏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