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就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咬牙切齿地,“海凝,你这么年轻要一个孩子出来添乱干什么。你要么继续写书,要么就再回学校去上学。难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就交待给厨房了?”
“陶陶,你先过来吧,我们晚上再聊好不好?”
收线之后我关掉了煤气,发了一会的呆。我知道路陶是为我好,若不是真正的朋友,没必要对我这么恨铁不成钢。我很高兴她能来,有她在的地方气氛总是热烈。当初,在我的婚礼上,我的伴娘陶陶替我前前后后喝了无数杯的酒,微醺的陶陶艳若桃李,擎着酒杯郑重其事地对孟森严说:“森严,海凝和我,是快要十年的好姐妹。你要是对不起她,就是得罪我路陶。我不会放过你。”那个时候我真是百分之百地后悔我曾经那样刻薄地说她没有大脑。
快要十年的好姐妹。她总是喜欢这么说。强调着我们对于彼此的重要性。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在这十年间,有那么一年左右,因为小龙女的关系我们曾经疏远。可能对她来讲,一年是短得可以忽略不计的。于是她就轻易地把这段时间抹掉了,就好像对于她而言,小龙女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没错,我怀孕了。我几天前才确定这件事情。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我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它无声无息地在我身体里面那片幽暗的寂静里存活,那里是它的宇宙,我不像孟森严,我始终不能习惯用一种科学的态度看待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总是在想,当我的孩子,它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看到我的心脏,我的血管,我的其他的器官的时候,它会不会以为自己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孟森严这件事情。可是当我看着他端坐在电脑前面的样子,总是说不出口。他注视着他的电脑屏幕的时候,眼睛锐利,可是脸上会慢慢浮起一种沉醉的表情。当他结束了工作,总是会习惯性地拍一拍他的电脑,笑着对我说:“我有一妻一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