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尽力了。他付出过的努力承载过的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这一点,我相信。
恐怕孟森严不知道,小龙女最最迷恋的,就是他承认自己失败的那一刻。他的无能为力,他对自己这种无能为力的坦然,他坦然之后的不放弃,都让小龙女确信自己爱了一个值得爱的人。其实小龙女特别容易被活在挣扎中的人吸引,比如孟森严,比如我。我想那是因为她自己活得太过无所畏惧,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挣扎。爱情就是心甘情愿地犯贱,小龙女嫣然一笑,海凝,你别拦着我,我又要犯贱了。你看,就连犯贱,她都可以犯得这么天真烂漫不计后果。
我坐在医院对面一家营业到凌晨两点的快餐店里,看着小龙女快乐地把孟森严拖了进来:“森严,这个美女就是海凝。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最好的姐妹。”
当我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海水退潮的声音。我的心就像是那片退潮后剩下的沙滩。潮湿,晶莹,柔软到不能碰触。海凝,你完蛋了。我对自己说。那道围墙旁边的铁栏杆不够冰凉吗?冬天里的寒风不够刺骨吗?你从十五岁的时候就坐在上面,现在已经七年了,你还是不肯下来吗?
经过了这几年的磨合,我和我的菜刀早就已经知己知彼,默契得很。尤其是在剁带骨头的肉的时候。非常的干净利落,我现在已经能够一刀找准骨头间的缝隙了。又稳又准地剁下去的时候,爽快得妙不可言。在这个厨房,那些羊排仇恨地看着我,说:“你是个坏女人。”只有菜刀知道我的秘密,菜刀知道干脆的杀戮让我乐在其中。让我隐隐约约地听见铁栏杆被撞击的嗡嗡的闷响。那是一种妙不可言,飘飘欲飞的轻盈。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忘掉了。我只能在我一个人的厨房里羞耻地,惴惴不安地想起它,逃避它,最终,面对它。
炒锅已经静静地坐在火上,但是油还没有烧热。他现在正襟危坐,坐怀不乱。只有等到油热的时候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