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不是什么惬意的事。
章春的水性差劲,躲在舱内休息。
透过两面空的舱篷口,可看到后艄板椠兼舵的中年船工凛冽振衣,碎浪拍击船身,水珠扑上船面,船时升时沉。不徐不疾地驻浪飞驶。
她心中感到不是滋味。看葛佩如挽着张天齐的手臂,偎倚在—起,那亲昵的情景,令她心中暗恨。
“我得设法把这小泼妇除掉。”她心想。
她心中明白,有葛佩如在旁。将是最可怕的威胁。尽管张天齐的言行举止,完全把葛佩如当小妹妹看待.似乎并投产生情愫方面的问题。
但葛佩如似乎正以惊人的速度长大,穿起衣裙,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青春活泼的气息极为动人,更具强烈的吸引力。
她的心,除了容纳张天齐之外,容纳不下任何人。
“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尸她心中的呐喊声更强烈,眼中涌上了杀机。
风从船头吹来,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船头堆放的零星物上。
奇怪,杂物中露出半只缎绣的荷包。
的确是荷包,属于女性的荷包、黛绿底,绣五色鸳鸯,但只能看到一半图案。
是不是从前雇船的女眷,遗落在船上的荷包?按理,不可能,船夫早该将这值几个钱的饰物吞没。那有可能乱搁在杂物堆里。
再仔细一看.左侧还有一个,型式、颜色图案……完全相同。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也不可能有某一个女人,随身携两个完全相同的荷包,而文同时遗失在船上.此中定然有某件不可测的事发生在这艘船上。
是在府城码头雇的船,来时根本没有其他乘客乘坐过,更没有这种贵重的女性荷包遗留。
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女人不可能乘坐这种小代步乌篷。
·正感到诧异,鼻中突然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味。当然不是她衣裙上的薰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