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昌祺一说到功课就有些惴惴不安,“夫千里马是良马也,文帝以为非天子所宜用,尚且不受,况其他朱玉宝贝、珍禽异兽?不切于人主日用者,又岂足以动其心乎?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正文帝之谓也。”昌祺紧张地望着江东之,屏气凝神一口气滔滔背完,长长松了口气。
“很好。”江东之温言道,“这一阵背书大有进步。”
“先生,这套书好,有图画,我看得不打瞌睡,然后记得也就牢些。”昌祺老老实实地答道。丹珣在旁听到,哧地一声轻笑:“看书非得有图画?”
江东之抬手止住丹珣,温言道:“这本《帝鉴图说》本来是给当今皇帝看的,圣上方在冲龄,张阁老与吕大人、马翰林等苦心编撰,内容是史实,更注重趣味,就是希望圣上学得进。难得冯公公印出来,如今市面上居然有,正适合沐姑娘。”
“是啊!爹爹也说我学这个很好。”昌祺道,“爹爹说张居正是坏人,但这本教材是做给小皇帝和天下人看的,标榜以史为鉴,什么视其善者取以为师,视其恶者用以为戒,所以内容堂皇得很,让我用功学呢!一个八十一事,一个三十六事,要理解要记牢。”
翻了翻图册又道:“我们自北京出来的时候,太后召见,安慰了爹爹,让他安心在南京休养。小皇帝也在,望着挺和气的。宫里那么闷的日子,可真难为他。”
“你同情皇帝?”丹珣笑问,又是诧异又是好笑。
“皇宫那么大,可是他没有父亲、没有好朋友,每天就是上课,太后对他又很严厉,我看他好孤单呐。”昌祺道,“先生说的冯公公,是不是一直在皇帝身边,他喊‘大伴’的那个大太监?”
“传闻圣上是称呼冯公公为‘大伴’,是否属实究竟不得而知。”江东之摇头道,“冯公公一直在皇帝身边自他幼时陪伴,先帝驾崩时在榻前受命,后来就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