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镇上,没个大半天是到不了的。他这次登门,不光要开口借钱,还要借爬犁用用。
余海带着木然的表情,敲响了大伯家的大门,开门的是小草的三堂叔。
余江诧异地看着堂哥,目光接触到他怀中的小小身影,登时声音都变了:“这是咋滴啦?小草又犯病了?大哥,大哥,赶紧把爬犁架上,二哥要用!”
余立春家里两个儿子仨闺女,老大比余海大五岁,老二比余海要小,余海排行老二,所以被称为二哥。
余立春一家都在家里猫冬,听小儿子喊这么一嗓子,都匆匆从屋里出来。余立春连大棉袄都没来得及穿,就快步走过来查看小草的情况。
余海一句废话没多说,直接说了登门的目的。余立春二话没说,冲着余江他娘孙氏不容反驳地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都给大海拿上。”
老太太一点没含糊,进了屋拿出一个灰色的布包,连打开都没打开,就直接塞进余海的怀中,叮嘱着:“都拿着,给孩子看病要紧!”
老大余溪媳妇嘴巴动了动,小声咕哝着:“钱都给大海了,咱们过年吃什么?孩子们就等着年节吃口白面呢!”
套好爬犁的余老大听到媳妇小声嘀咕,瞪了她一眼,道:“是吃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老大媳妇不吭气了,心中却腹诽不已:人家亲爷亲奶手里钱比自家多多了,哪轮到他们隔了个房头出钱给小丫头看病?她那个婶子,还真是只进不出的抠货!
对于大伯,余海一直心存感激。他亲娘刚过世那会儿,大伯和大伯娘对他和姐姐照顾有加。如果不是有大伯的支持,他都不知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余海朝着大伯一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多余的话没说,拿上装着银钱的布包,坐上爬犁,朝着村口的方向一路疾驰。
刚出村口不久,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小草,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