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名声和前程,张氏心中滴着血,给家里妇孺增加食物定量。两个月下来,家中开支比往常增加了一倍还多。
打那以后,张氏如进入更年期般,看谁都不顺眼。男人们出海后,她在家不是骂大人,就是打小的,嘴里根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张氏虽然碍于男人们的面子,嘴巴勉强闲了下来。眼睛却像下刀子似的,谁多拿一块饼,都能被她瞪出筛子来。她当然希望儿媳妇和家里的兔崽子们,能够识相地自动少吃一些。
可惜,老大媳妇向来是个没眼色的,饭桌上眼中除了吃,根本没别的。大孙子更是得了他娘真传,吃起饭来如狼似虎,凶猛得很。
老二媳妇虽然还是那么软弱可欺,两个丫头片子却一点也没随了她们娘。任她把眼睛瞪得要脱眶,脸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两个丫头跟没人事似的,不是给她们娘拿一块饼子,就是给兄弟夹一筷子菜。
有了油水的菜,无论是炖还是炒,味道都要好上不少。每次吃饭,有老大家的带头,吃菜都跟抢食一样,手慢一点就连菜汤都不剩了。
两个丫头片子,筷子耍得跟飞了似的,只看到残影一道道。残影过后,她们不敢夹菜的娘、温面的哥哥、年幼的弟弟,面前饭碗里都多了不少菜。而她们自己,也没少吃。看得张氏心中一阵霍霍的疼。
以前,只一个小莲还好办,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现在又多了个余小草,轻不得重不得,别说打了,就是吼她一嗓子,也能“吓”得厥过去。
就拿老三一家没走那次说吧,三合面大馒头一端上来,那死丫头就给她娘一手塞了一个,哥哥弟弟都没落下,全都分了一个,就好像她是这一家之主似的。
她实在气不过,没忍住脾气,当场就摔桌子打板凳地发起火来。结果,她还没咋说难听的呢,死丫头两眼一翻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