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稀罕铐我来呢。
在我的故事里,那个男编辑把牙齿咬得格格乱殉,猛然闭上限睛,挥起戴着黑手套的左手(这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不是左撇子),劈里啪啦,连打了二十多下;必须给人类的善良天性以适当的评价——二十多下多数都打到床垫上了。在此说句题外之语,我也不喜欢拿教育意义去拍别人,打完以后睁眼一看,那女孩挣得满脑通红,趴在床上浑身颤抖。假如是在哭,那人必定会为此难受。实际上是在笑,所以他感觉更糟。他满身都是臭汗,皮衣底下很是枯稠。左手在抽筋,左臂又像脱了臼。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向酒柜扑去。首先,他练了特大号的杯子,往里面加满了冰炔,然后先灌满汽水,再加一小点杜松子酒,正准备一口全喝下去,忽听身后有响声。回头—看:那个女孩挣扎着跪在了床上,扭着脖子看他,眼睛瞪得比酒杯还大。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那女孩说:别光顾你自己喝啊!那人想,她说得对,就把酒杯放下,问道:你喝什么?女孩说:苏格兰威士忌。黑牌的,加两块冰。他转身去拿酒——顺便说一句,这编辑是个会享受的人,酒柜里什么都不缺———面倒酒;他一面唠叨着;苏格兰酒。黑牌的。加两块冰。这可不像是一条蛆的要求呀……
又到了夜里两点多钟,看来,电脑这个行当我是弄不下去了,win3.1刚会弄,又出来了win95。bc4.5刚会写;又出来了5.0。像这样花样翻新,好像就是为了让我头晕;只有一件事不让我头晕,那就是小说。在此必须澄清—种误会:好像小说人人都能写,包括坐在奔驰车后座上的富婆……小说不是这样轻松的事业。要知道卡尔维诺从中年开始,一直在探讨小说艺术的无限可能。小说和计算机科学一样,确实有无限的可能。可惜我没有口才,也没有耐心说服我的主编先生。对我来说;只有一种生活是可取的,就是迷失在这无限的可能性里。这种生活可望而不可及。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