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倾向于收缩和内敛——因为外部世界除了滚滚黄沙,就是浩瀚大洋,要不然是技术上很难开发的戈壁和雨林,并没有向外侵略的必要。
“久而久之,这样的农耕军队,就被注入了‘保家卫国’的信念,偏向于被动防御,很少有主动出击的欲望。
“而来自游牧文明的军队——无论是中古时代的草原游牧,还是近代的海上游牧,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充满了侵略,征服,殖民,贸易的欲望,不断向外扩张就是他们的本能,因为他们并没有一个必须固守的核心农耕区域,殖民和贸易才是其‘生命线’。
“所以,一支充满了游牧气质的军队,注定是更有侵略性的军队,在一个游牧——商业文明中,‘侵略性’本身并不是什么坏词,侵略性不强,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农耕气质和游牧气质,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很难说有一个正确答案。
“作为东方古国继承者的我们,或许天然偏向于农耕气质,认为‘保家卫国’是唯一的正义,‘侵略’二字怎么听都不顺耳。
“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几百年前西半球那些游牧文明的侵略性,才彻底改变了整个人类的文明形态,时至今日,我们的衣食住行,我们的科学技术,我们的社会和经济体系,甚至我们的统治机构,都被深深打上了西半球的烙印。
“回首数百年前的黑暗历史,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感叹,倘若当年的老大帝国,能少几分农耕气质,多点儿游牧文明的侵略性,或许,我们能奋起直追,更早参与到全球大发现、大殖民的竞争中,而不是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今天,我们又一次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走到了‘被动防御,固守家园’和‘积极进取,不断开拓外部世界’的抉择上,谁也不想看到东方古国的悲剧重演吧?”
关山重的这番话,是楚歌从未想过的。
他听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