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摸了两把,便已到了晚饭边儿,张桂花打发她身边的唐姑姑请姑娘们吃饭,晚饭后,揣了一肚子疑问的陈氏,终于有机会逮着张裕德问个明白了。
新盖的院子比起旧泥砖房,少了一股子熏烟味儿,多了一股子清爽的新木味儿。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就着火盆子聊起了天。
陈氏早就忍不住了,这会子也没外人在,先喝了点热茶润润嗓子,回头一瞧,丁月桂正睁大了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杯子。
“这是粗陶杯,我用习惯了,原本三贵要给我换个啥啥紫沙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紫沙,也不想要,左右不过是个老婆子,也不讲究那些时兴玩意儿。”
“娘,是紫砂!”张裕德笑道,又扭头对丁月桂说:“这里是我姐姐家,待明日早上,让我娘带你去我爹的坟头磕几个头,告诉咱爹,我媳妇来给他老人家磕头了。”
这话,他自然是用尼德兰语说的。
丁月桂笑得异常开心,答道:“好,去看公公。”
陈氏听着她的怪腔怪调,一个劲儿的劝慰自己:不打紧,只要她儿子喜欢就成!
想起早逝的老伴,陈氏的心里很酸,眼里多了些水气,要是他还在,一定会坐在太师椅上,抚着他的小山羊胡,得意地点头,她转念一想,也说不定,自家早死的老头子会气得山羊胡倒立呢,他祖上也是官宦之家,说不定,会痛斥自家儿子怎么可以娶个怪里怪气地外族人。
不管如何,她很快就有孙子可抱了,不用眼馋别人家的。
“儿子,月桂是不是以后就一直在咱们这里了?”
“是的,月桂的爹娘为救我而死,而她的那些亲戚见她是个孤女,又想霸占了她的财业,他爹临终托孤,儿子不想她受委屈,更何况劳拉,哦,月桂,她性子很温柔娴惠,质地纯良,娘,你可多了个好闺女呢!”
张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