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士忌来,顺便来点小鱼,配上热乌龙茶。我不想与这个男人独处,但现在起身离开也不太自然。
“前桥还很冷吧?”他问。
“是啊!不过最近庭院的盆栽终于发芽了呢!”
本间夫妻就住在前桥,他们家是幢木造两层楼的小房子。
“听说您没和家人同住啊?”
“对,本间去世后,我就一个人。”
讲这句话时,我想到菊代夫人绝不会让人感受到她的寂寞孤单,因此我尽量模仿记忆中她说话的表情。
“一个人多少有些不便吧!要不要请个帮佣?”
“我也这么想过,但没人要来,我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这是菊代夫人常挂在嘴边的,她总是会接着说:“不过,一个人反倒轻松,也有好处。”
“您附近的邻居呢?”
“最近比较疏远了。年轻一点的,都不喜欢做家事。”
“是吗?或许是吧!”直之欲言又止,我猜他一定很想接着说,老年人独自在家生病倒下,恐怕没人知道。但直之接着说:“不过,与本间夫人相处的感觉很奇妙,很不可思议,我一点都不觉得是与年长的人相处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幼稚。”我低下头,不敢直接面对他。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应该说您的内在还很年轻……”
危险!得赶快转移话题才行!
我突然说:“茶怎么还没来呀?”
我这么一说,他才一副突然想起的表情说:“对喔!怎么那么慢啊?我去看看!”
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我稍微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看看妆掉了没。还好,没问题。
直之的催促果然有效,不久,喝的东西就端来了。他边喝着威士忌加冰,一边侃侃谈起他在美国的工作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