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去,无论采访什么对象她都毫不畏惧。她甚至发下豪语,为了成为一名自由纪实作家,她可以连女人身分都抛弃。
这股行动力最后却要了她的命。不,事实上那与行动力无关。只是,如果她是个假日会在家里做菜的女孩,也许就能逃过那场大灾难吧。
手机的来电铃声在耳里复苏。那时候,荧幕上显示的是春菜的号码,穰治不疑有他,接了起来,但彼端传来的,却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喂,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神原春菜小姐的朋友吗?”对方劈头就这么问。穰治回答之后,对方顿了一下,才缓缓说出那个事实。乍闻那件事的冲击,至今仍残留在穰治心中。
那只能以恶梦来形容。穰治失去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久,他便更换了来电铃声。
“怎么了?”听到望叫他,穰治才回过神来,手上还拿着空杯。
“啊,在想事情。”他倒了啤酒。“对了,刚才那件事,医院怎么处理?”
“就是为了那个在忙啊!医院要我们跟所有住院病人说明,所以医生和我们跑遍了每一间病房。可是,突然说恐吓信什么的,一般人也只是吓一跳吧?问人家要怎么办,人家一下子哪答得出来呀!”
“什么怎么办?”
“就是要不要继续住院呀。情况变得这么危险,可能有人想先离开医院吧。”
“这种人很多吗?”
“今天好像没有,几乎都说考虑一下,也有不少人觉得一定是恶作剧。”
光靠恐吓信的吓阻力果然不大,穰治感到失望,他不期望患者会一窝蜂离开,但以为多少会有些人因此出院。
望开始把菜搬上桌,红烧莲藕、烤金眼鲷鱼干、凉拌菠菜,道道都是家常菜。
“对不起,只有这些。”
“够多了。”
“还有一些卤的,卤肉。要不要?”